缀缀缀缀子

伊索…嘿嘿…伊索…斯哈斯哈…

【雷安雷】如果你活着

*重病假装病人家属的熊孩子雷狮x隔壁床真家属的老妈子安迷修

*大概是刀子

*对医院不了解,描写错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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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第一次见到雷狮是在隔壁病床的床上,这个穿着常服旁边有护士看着的孩子正打着游戏,不时有一两句模糊的脏话从他嘴里冒出来。

这个孩子一点都不乖,非常吵,特别是安迷修来的那段时间,手机游戏的声音也没关,隔着帘子也能听得很清楚,亏得他是白天饭点的时候玩的,要是晚上这样,安迷修不得抓着这熊孩子瞅着屁股就是两下。

安迷修的师傅倒是不怎么在意,躺在床上时不时还会问隔壁床的孩子要不要吃水果,虽然每次的回答都是不要,但是依旧乐此不疲。
安迷修向师傅打听这孩子的事,他师傅一闭眼睛就说不太清楚,什么也问不出来。
后来从护士嘴巴里才听到这孩子叫雷狮,家里有钱,没人敢管。安迷修看他穿着常服以为他是隔壁床的家属。

再后来,有一天,他实在是不想再让他师傅在这种环境下养伤了,找了护士和医生希望他们管一下,他们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于是安迷修就自个找上雷狮了。
那个熊孩子躺在病床上靠着枕头玩游戏,安迷修趁着自家师傅在外面散步,拉开帘子,打算和这位小少爷商量一下,谁知道,他还没开口,雷狮那边噼里啪啦的各种游戏声音就炸得他的耳朵疼。
他喊住雷狮,面无表情地跟他讲人生道理,讲着讲着,安迷修忽然就很疑惑。

“你家人呢?”安迷修问的是这床的主人。
雷狮被他吵得不耐烦了,熟稔地调整床,让自己坐起来,冲他做了个鬼脸,说道“关你什么事啊!大叔。”
正值二十岁好年华的安迷修被打击到了,准确来说是愤怒,看着雷狮稚嫩的脸庞,又化为无奈和憋屈。

因为这事,安迷修没少和雷狮掐,护士刚开始会拦,不让安迷修和雷狮吵,后来,雷狮好像跟他们商量了什么,他们就没再拦了。
安迷修拽了雷狮的脸,雷狮就一定会踹安迷修的腰子。两个人的掐架不大不小,倒也分散了雷狮玩游戏的精力,受辐射的时间减短了。

“小心折了腰,臭大叔!”雷狮冲安迷修的背影吐舌头,正在帮师傅搬东西准备出院的安迷修太阳穴处就蹦出几个井字。

“闭嘴,臭小鬼!”

安迷修能感觉到雷狮的声音没以前那么大了,最近踹他腰的力气也逐渐小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以后有空来看看他和他的家人吧。

安迷修都是周日来的,因为大学的课程加上他自己的打工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只有周日上午和傍晚才会来看看他师傅,也因此从来没看到过雷狮探望的病人。
医生说周日是做大检查和到特殊病房做治疗的时候,安迷修不太了解医院的状况,想着自己来得不凑巧,就没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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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师傅搬走的前一天刚好是周日,安迷修见到雷狮也在收东西了,就问他是不是也要搬走了。
雷狮含糊地应了一声,一些护士看着雷狮的目光里有同情,安迷修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偷偷问了,护士闭口不谈,安迷修讨了个没趣,兀自收东西去了。
“安迷修。”雷狮叫了一声,安迷修也应了一声。
“你以后还来吗?”雷狮问。

“可能吧。”安迷修没说他一定会来,但是他想着有一天有空了,就来看看雷狮。

“你能不能给我带点东西?”

“什么?”安迷修愣住了,有什么东西这个少爷要不来。

“给我带艘模型船来怎么样?”雷狮问得很认真。

“好啊,你什么时候要?”安迷修想着这孩子是要让自己一定要来看了。

雷狮报了个日期,安迷修记下来后又忙搬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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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最后一次见雷狮也是在病床上,但是却是身着蓝白病服昏迷不醒的雷狮。安迷修手里还拿着约定好的模型,他自己做的,每一个细节都很认真,他甚至找老练的木雕匠雕了海浪在船上,栩栩如生,仿佛马上就能冲过来淹没一切。

安迷修只匆匆看了几眼就被护士拉出了病房,安迷修在他们的话中终于明白了之前的事,他苍白着脸接受了雷狮已经不久人世的事实,拜托护士要把这艘模型船交给雷狮,还给他留了信。

安迷修只能周日来,来了也只是待在隔离房外的玻璃那看几眼雷狮,他一次都没有看到雷狮的家人来过,后来碰上了,却也再也不想碰上,只因那人抬高了脸和雷狮有点相似的脸面上全是不耐,他来医院是被迫的,对医生护士的态度也不好,付了医药费就离开了。

雷狮收到了安迷修的信,但是两人之间依旧不能没有隔离玻璃,雷狮冲安迷修做鬼脸,因为化疗掉光头发的头顶让他看起来更滑稽了,安迷修笑不出来,隔着玻璃和空气抚摸雷狮的头顶。
他记得那里原本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也知道雷狮现在无神的双眼,原本有多璀璨。

安迷修在出了雷狮的视线后哭了,他蹲着靠在墙上,把脸埋进自己的双膝之间,雷狮离开得太早了,他才十五六岁正值青春,却被疾病困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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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一天一天消瘦下去,安迷修还是每周日都来看他,他向医生打听雷狮的病情,大多数都是一声叹息结尾,雷狮快不行了,安迷修意识到。

雷狮很喜欢安迷修送的模型船,那模型船被消了毒送进病房,雷狮就坐在病船上玩,在白色的被单上航行。

雷狮要离开的那天,医生给安迷修打了电话,正在上课的安迷修马上请了假直奔医院。

那艘船被雷狮揽在怀里,伴随着病房里“哔”的一声长鸣,雷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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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这次没有哭,他找了个木匠,刻了一个跟雷狮一样的小人黏在了船的甲板上,一脸笑容的雷狮正带领着船队航行。

安迷修看着船,本来没想哭,却也流了一脖子的水。安迷修把船放了,放在临近的大海里,那条船会带着雷狮到处航行,哪怕不能去太远,也让安迷修知道,那少年还没有死,他在航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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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刚开始知道自己得了不能治的病的时候,绝望几乎淹没了他,令人窒息。

他的父亲听了后就让雷狮在病房里待着别乱跑,雷狮知道这个男人放弃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名声打算把雷狮养到死亡。

雷狮没有去单独的病房,他还任性地不穿病服,后来安迷修来的时候雷狮神差鬼使地嘱咐了护士医生不要说他的病情,就说自己是病人家属就好了。

他就这样轻易地让安迷修相信了,和他打成了一片,安迷修时不时露出的温柔也让他很依恋,他逐渐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和人约好给自己弄模型船后,雷狮就答应化疗了,他想活下去,他想活久一点。

化疗开始,他和安迷修只能隔着玻璃见面,雷狮喜欢极了安迷修送的船,如果能坐着这艘船出去就好了。雷狮从发现病症后就一直在住院,那个男人死活把他扣在医院,是不想他惹事,他的哥哥们看他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嫉妒,到后来的得意和不耐,就像看着已经旧了的机器一样。

雷狮在生命逐渐流失的时候,他就理解了,哪怕他再拼命挽回,他刚开始消极不配合医治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活得不会比一开始就接受治疗的人久。

真不想死啊,雷狮叹出一口气,胸口还在闷闷地疼,他揽住那艘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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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去墓园里看雷狮,放了一束雏菊,再摸摸相片,叹息一声。

如果你活着,那是什么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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